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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一十一章解開疙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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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她現在無憂無慮的,這麽好,他又何嘗舍得拿那些並不明媚的過去來惹她煩憂。

“我能問問,那個人威脅你,用的理由是什麽嗎?好像是跟我有關系,可是我不覺得我能有什麽把柄在她手裏抓著,讓你投鼠忌器。”

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吧?

秦淮張張嘴,本來想說什麽,視線也游移著就是不看她,柳宓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這人是瞞著不肯說了。

她略帶些遺憾道,“三年前對方能用這個要挾你,想必這事情非同小可,當年能讓你放棄那麽多,來保守那個秘密,今天我也沒打算真的能問出來,你不願意說也就算。”

她今個也就碰個運氣,沒想著真的能把這事給問出來,秦淮喜歡她不假,可他也是個有原則的人,試圖讓這些情愛把這他的原則打破,那是不可能的。

這個話題暫時告一段落,柳宓開始收拾著茶杯,屋子陷入了安靜,秦淮有幾分坐立不安。

她這副模樣,是又生氣了吧?

就在他想著該說什麽話題來讓她開心時,忙碌的她手一頓,自然而然的詢問道,“對了,郡主的傷勢如何了?”

太後娘娘這幾日如何了?

話題已經從他們身上移開,秦淮眼底有幾分失望,“傷勢已經平穩了下來,那邊有太醫院的人照顧著,至於太後……”

太後擺駕回宮了,這種情況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,江蓉自從被認為義女後,幾乎是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她的身份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。

以前就算是她有個頭疼腦熱的,太後都恨不得把她召到宮裏,靈芝人參之類的東西不要錢的給她補,可現在,在她剛從鬼門關裏出來,病情穩定的第二日,竟然就已經回宮了。

秦淮想起那天晚上柳宓的異常,以及她單獨跟太後在屋子裏呆了那麽久,一時間,有些坐立不安。

“柳宓,你那時,跟娘娘說了些什麽?”

說什麽?內容怎麽能跟你說?你不也有一些秘密瞞著我嗎?柳宓抿著嘴不吭聲,他問的急了,柳宓也不過是輕描淡寫道,“你都有你自己的小秘密,我就不能有我的秘密了?”

秦淮被堵的不吭聲了。

她的話沒毛病啊。

“柳宓,我們,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了?”秦淮知道自個有些心急了,她好不容易給他一個好臉色看,他稍微識趣點的話,就不該問出這句話來。

可是,他忍不住,趁著倆人都還未婚配,他就該拼一把,小心夜長夢多,已經浪費了三年,他不能再次承受一次失去她的可能了。

柳宓笑意凝固,朝他搖搖頭,對上他如死灰的面色,她心裏有幾分不忍,只是知道真相後,她第一次反省自己,其實,他又做錯了什麽呢?

他苦苦的支撐著的那個秘密,不過是為了她好嗎?雖然她不敢茍同他的好意自己想不想接受,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,怨天尤人沒用,怪就怪在造化弄人。

跟一個月前對比,柳宓成熟了好多,究其原因還是被江蓉自殺給刺激的。

滿地的血,心思各異的江家人,人面獸心的江清鴻,她多了幾分感慨,跟那郡主比比,自己擁有的何其多?

她本就是大夫,知道生命不易,不能蹉跎,沒人清楚她死而覆生,是多麽感激老天爺的慷慨饋贈……

“那我還有機會嗎?”秦淮知道柳宓的心結,也不逼迫她,低聲詢問他最擔心的問題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柳宓搖搖頭,她是真的不知道。

以前她還說這輩子跟秦淮老死不相往來,可後來還不是一次次的相遇,被他搭救?

她一下子拒絕他,將話說死,最後打臉的不過也是自己。

好在現在她的這些覆雜心思秦淮沒參透明白,饒是如此,她的回答這經是超出秦淮意料之外了。

她沒拒絕,那就證明倆人還有機會!

“這次,我就當是我們之間剛開始,我會慢慢的讓你打開心扉,重新接受我。”

柳宓正想著事的時候,秦淮就猛不丁的發出了他的宣言,突然起身,又靜靜的站在她身後一點動靜都沒發出,活脫脫的嚇了她一跳。

到嘴的吐槽被他明亮的笑意給噎住。

柳宓見他笑的閃亮的模樣,心底暗暗嘀咕著,他心理素質倒是好,自己隨便的搪塞就讓他這麽高興。

秦淮想再說些什麽拉近倆人的關系,卻不料,熟悉的叫聲飄了進來。

“柳宓……”樓下傳來三姐的叫聲,柳宓松了口氣,跟他拉開距離,高聲哎了下,

三姐叫的正是時候,她如今在這尷尬的地方多呆一秒都覺得難受,三姐的出現正好替她解了圍,匆匆的回應了三姐,也沒跟秦淮打招呼,她小跑出去。

“你這是幹啥了?出了一腦門的汗。”三姐去而覆返,身後沒了那個尾巴。

此時見她一腦門的汗,半是責備,半是憐惜的給她擦了汗。

“沒事,就是跟人說了幾句話,把心裏的那個大疙瘩給解開了,姐,你那個冤家呢?”

柳宓笑的有點奸詐。

三姐沒回她,而是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,拉著她袖子將人帶出了醫館。

柳宓上了馬車,馬車走動之前,柳宓有感應似得,將車窗掀開,擡頭朝著那個屋子望去,果不其然,二樓窗子那站著的熟悉的身軀,他也看到了柳宓,投來的目光中帶著關切跟疑惑,似乎是在問她落下什麽東西了?

柳宓跟觸電似得放下了手。

她這番行為,柳月蓮自然是看在了眼裏,她本來想調侃妹妹兩句,可是想起自己現在也深陷在某個泥潭出不來,便就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。

姐妹倆回府,孫氏停下了手裏的活計,有些奇怪柳宓回來的怎麽這麽早。

可話還沒問出口呢,轉念一想方才自己去捧場時看到的冷清畫面,便及時把話頭給打住了。

“娘,中午吃啥呢?等做成飯了我去給我徒弟送點。”柳宓心大,再說也沒抱什麽希望,不計較得失,所以就跟沒事人一樣。

孫氏知道閨女打岔,也不點破,笑了笑道,“你想吃啥,我給你們做。”

虎子此時聽見了,拎著褲腰帶跑了過來,“娘,我要吃三姐做的三杯雞。”

這小子可真是應了虎子這個小名,就跟個肉食動物似得,每頓飯沒有肉他就吃不安生。

柳宓吃完飯,把食盒揣上,慢悠悠的晃蕩到了醫館,晌午那麽熱鬧都沒人來,下午更別指望了,師徒倆都知道生意不好,也都放開了,宋丁海化悲憤為食欲,把她送的兩人份的飯都給吃了。

“我去樓上睡會,你有啥搞不定的再上去找我,你要是能解決的過來了,就不要打擾我休息聽到了沒?”

聽柳宓口氣來這就是休閑放假了。

宋丁海悲憤的揮揮手,示意她放心,他要是心稍微小點的,攤上這麽個師父,又處在這境地裏怕是要瘋。

可是想不開也沒法子啊,他就算氣死了,客人也上不了門。

柳宓就是在他這種,快點有個人受傷然後跑到他店裏救助,他大顯神威把人治從此揚名立萬日進鬥金的急迫心願裏,結束了午休。

她下樓後,對上的是正在擦桌子擦椅子的徒弟。

宋丁海看了看時辰,放下了手裏的抹布,“師父,您這一覺睡得也夠長的,都快吃晚飯了。”

“下午來了幾個病號?”柳宓當沒聽到他語氣中的幽怨,打了個呵欠,伸展了下懶腰詢問。

“一個也沒!”宋丁海的聲音無比悲憤。

“來來來,我來替你一會,你上樓去歇會,這人呢,是一口吃不成個胖子的,你得淡定,新鋪子,總得養下人氣嘛。”

宋丁海後來跟著柳宓混,多少也算是混個出名頭來的,他醫術是絕對過關,就是拖家帶口後,心態有點失常。

在柳宓的勸說下,宋丁海想起當初認識她之前,自己也沒啥病人,所以說,這人是不能對比的,她又是自貶,又是說好話的,終於讓他暫時開心了一丟丟。

“我也不睡了,睡不著,下午的時候收了點散的藥草,我一會去曬曬,炮制了。”

“那我幫你吧?”柳宓想起自個睡了一下午,也有點不好意思,興致滿滿的要給他打下手。

“師父,這點小事還不夠徒弟我忙活呢!”宋丁海推辭。

薛丁就是在師徒倆搶著幹活的時候,進來的。

“哎,忙著呢?”夜幕已經降臨時,他從外面跨入,手裏還拎著個食盒。

宋丁海沒好氣的哼了一聲,“再忙也沒你這個大忙人忙,一天連個你的人影也沒見到。”

薛丁沒跟他們說過如今他在幹什麽,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沒問過,現在宋丁海抱怨兩句,其實都是熟人之間的玩笑話。

薛丁把東西放到他擦得幹凈的快要反光的桌子上,拱手討饒,“今個實在是瑣事太多,這樣,作為回報,我今個把所有藥材都抓一份,當做是給兩位開張,成不?”

宋丁海被他逗樂了,一拳砸在他肩頭,“你要這麽多回去要開醫館啊,還都抓一份,你咋不說把我也給買回去呢!”

薛丁摸著下巴,沈思了許久的模樣,“買你的話……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,遺憾搖頭,“吃太多,我那府裏也要被你吃垮!”

“你小子!”柳宓這又是安撫又是鼓勵的,沒讓他恢覆正常,倒是薛丁這一番插科打諢的,讓他恢覆不少精力。

就連薛丁,說說笑笑間,也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暖意跟笑意,三人說笑的功夫,把飯吃完了。

今個眼瞅著是沒有客人上門了,早點關門也好,因為是臨時決定要回家,跟柳宓交代過的回家裏的時辰不對,所以下人也沒來接她。

“我送她回去吧。”薛丁主動請纓。

宋丁海求之不得,他今個受傷太嚴重,要早些回去讓他兒子老婆彌補下今日的創傷。

柳宓也沒拒絕,只是不大好意思道,“就是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
“哪裏。”薛丁搖搖頭,倆人都沒發現,他垂在一旁的手,因為太過激動,而不停的張張合合。

“我看外面天色不大好,走的時候你們帶個雨傘,小心淋雨了。”宋丁海翻出紙傘,遞給了柳宓。

又磨蹭了會,倆人這才出門。

只是,柳宓跟薛丁剛出門,迎面就碰上一個熟人。

秦淮邁著他的結實有力的大長腿,就站在門外,她跟薛丁出門的時候,正巧碰上打算進來的秦淮。

這就尷尬了。

三人站在大門外,互相望著彼此,柳宓恨不得自己這會變成個螞蟻,鉆到地縫裏不出來才好。

“秦大人好興致。”薛丁擋在柳宓跟前,語氣不善。

秦淮並沒有將他的敵視放在眼裏,他稍稍側了下頭,看著他身後的柳宓,“看來我來的正巧。”

薛丁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怒氣,他當初之所以離開青山鎮,離開明顯已經有了起色的日子,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自卑,也因為,他喜歡的人眼裏已經有了旁人。

所以這三年多,他用盡了一切拼命往上爬,不擇手段,三年前柳宓那番遭遇他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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